首页 > 健康主题 > 传染病 > 丙类 > 甲型H1N1流感 > 风险沟通
曾光:流感病毒变异株杀伤力还未知

    2009年05月19日,央视《面对面》台本

  曾光:当流感来临

  导视1:

  它是一种怎样的流感病毒,为什么人们如此重视它?

  记者:为什么人类对它的反响会这么大。

曾光:这种病毒的变异株,它对人的杀伤力多大,我们不知道。

  几周来它在全球蔓延,5月11日它首次出现在了中国内地

  记者:那我们现在进入到什么阶段了?曾光:进入新的时期,我们不但是预防,我们救治过程也开始了。

  如何科学地防控它, 围堵策略到底是不是一种好的方法?

  记者:为什么我们还要采取围堵?曾光:它是为了完成一个战略的目的,它是为了要给人类争取一个时间。

  《面对面》董倩专访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曾光 正在播出

  导语:

  在全球化如此紧密的今天,任何一场危机发生的时候,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做到独善其身、袖手旁观。在5月11号上午,中国内地发现了第一例确诊的甲型H1N1流感的病例。在此之后,我们将面对一种什么样的防控局面,今天我们就专访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曾光。

  人物介绍:

  曾光:1946年出生于北京

  1982年毕业于中国协和医科大学

  现任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

  正文:

  解说1:几周来流感疫情在全球蔓延,5月11日,中国内地确诊了首例甲型H1N1流感病例。从发现这例病例开始,作为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和此次流感防控专家组成员的曾光,每天的休息时间就变得更少,就是在这种忙碌的情况下,他还是抽出时间,接收了《面对面》记者董倩的专访。

  记者:5月11日上午,中国内地的第一个确诊病例出现了。

  曾光:对。

  记者:它的出现是不是对于我们整个防控局面来说是一个质变?

  曾光:我觉得确实是在防控局面上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过去的话我们是御病毒于国门之外的策略,到现在变成什么?我们在边境御敌的同时,在我们国内要对这个病毒开始进行围堵了,进入新的时期,我们不但是预防,我们救治过程也开始了。所以我们的工作任务是不一样了。现在是病已经进来了,进来以后,我们还要加强对这个病的监测,也就是看看有没有可能是,就是说我们没有发现的进来了,如果要有,我们想办法把它找出来,通过对流感病例的检测,我们国家170多家医院和84个网络实验室,每天都是做这样的工作。现在我们还没有通过其它方式发现进来的病人,也许以后我们会发现的,我觉得加强监测是很重要的。而且这个事件发生仅仅是第一步,从外来的病例,即使我们这例成功围堵,下面的话,要接沓而至的,我觉得这种事件,因为中国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不可能中国的病例只是占世界的几千分之一,这是不太可能的。

  解说2:5月11日,四川成都确诊了中国内地第一例甲型H1N1流感病例,5月13日山东又确诊了第二例流感病例,中国防控甲型H1N1流感的战役从此从前哨战变成了阵地战,

  记者:在5月10日,也就是星期天晚上的时候,说是疑似,但是经过了一夜,到了5月11日上午就确诊了,这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过程?

  曾光:我觉得这个过程说明了,就对这样的传染病的公共卫生事件当中,我们国家进步了,成熟了。这次反应是非常快的,因为我们国家也很明确,要科学地、透明地应对,所以这次这个事件发生以后,从第一个病例上来看,他是刚刚诊断为疑似病例,我们国家当天晚上就发布消息,按说的话,发布疑似病例我们也可以等等,等确诊以后再发布也可以,但是现代社会,要求的信息发布得越快越好,因为现在是老百姓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媒体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所以我觉得尽快发布消息,就是安定社会很有利的一种方式,非常好的一种方式。所以这次我们国家对第一个病例做得很好。第二个病例也是,第二个病例的话,诊断过程中可能比第一个病例要顺利一些。发生以后,也是迅速地向世界卫生组织做了通报,向其他相关的国家还有港澳台通报了。因此我觉得,可以是说跟我们国家过去历次的发生传染病流行相比,这次反应是最快的。我觉得我们作为公共卫生的工作者来看是很满意的。

  解说3:经过隔离治疗,目前中国内地两名确诊的甲型H1N1流感病例患者情况已稳定好转。同时,中国卫生部通报,与两名患者同机乘客,目前大部分已追踪到,接受了医学观察。对于仍未寻获的乘客,卫生部已通知有关省市紧急寻找,并呼吁有关的乘客和知情者尽快与当地卫生部门取得联系。

  记者:我们试想一下,假如这位姓包的患者,他当时不是下了飞机去医院,而是回家,他也没有说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曾光:那么这个后果就会增加,就是会大大增加疫情传播的可能性,他把我们寻找这些病例的时间给耽误了,如果要是和他在路上,就是同机飞行的人有被感染的,那么就不是他一个人了,很可能有若干个被感染者作为感染源在中国的各地在传播。所以可以看出每一个公民在这个事件中都可能扮演关键角色,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有共同点,第一个都是留学生,可以说知识层面很高。都有一定的公民意识。另外他们俩都是主动的,第一个人是主动的,一到了成都以后主动到四川省人民医院去就诊。第二个人,在火车中,通过一些渠道,事先向山东省公共卫生部门已经做了报告了。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是挺不容易的。但是从他们俩来讲,反过来,我们也可以看到,即使是有这么高学历的人,他的公共卫生意识还都有值得提高的余地。比如说第二个病人,他自己发热,坐火车之前就出现发热了,这时候话,他应该先到北京去诊治,告诉人我发热了,我又是从加拿大回来的。如果他再这么做一点话就更好了,我觉得这里,他们不是不配合,而是对公共卫生的基本常识,大家基本的一种,遇见事以后应该怎么做,是要宣传,即使对这些留学生也要做宣传。我们现在有很多人的家庭他们孩子都在国外,我顺便也说一下,应该告诉这些孩子。现在就应该提高警惕。不要到公共场所去,尽量避免,少到超市,到超市的话要戴口罩,这段时间不要到电影院、网吧,这些集会都要减少。如果回国之前,特别需要每天要观察自己的体温变化,从这些国家,有疫情国家回来一定要戴口罩,最好还要带点洗手消毒液,旅行的话一定要注意这样的。

  解说4:随着确诊病例的出现,防控措施是否需要进一步加强,对此,卫生部近日表示,由于目前发现的都是独立的输入性的病例,还没有发现二代病人的出现,所以目前工作的重点还是在继续加强对于病例密切接触者的追踪、排查,并进一步加强疫情的检测、报告、口岸以及交通检疫等技术防控的措施。

  记者: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局外人,在观察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觉得确认病例发生对于当地,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曾光:即使密切接触者中再出现病人,我觉得只要我们发现了,我们及时把他围堵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这次我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就是这个事情发生以后,这个事情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了,好像SARS期间似的,大伙儿一谈就是SARS,好像别的病都没有了,好像别的公共卫生事件都不重要了,我觉得这个病就是,如果说我们再有点进步的话,我们可以向在四川来讲,跟全国一样,都要学会弹钢琴,把这个病当成其中的一个键,让我们的生活很丰富的。

  导视2:

  它是一种怎样的流感病毒,为什么人们如此重视它?

  记者:为什么人类对它的反响会这么大。

  曾光:这种病毒的变异株,它对人的杀伤力多大,我们不知道。

  它存在着哪些未知数,我们对它的认识又有多少?

  记者:人类的研究赶得上他们这种变化的速度吗?

  曾光:人类现在是无法控制它这种变化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及时发现这种变化,

  《面对面》董倩专访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曾光 正在播出

  解说5:在5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代理助理总干事福田敬二重申,甲型H1N1流感疫情的发展趋势不可预测,各国须做好防控流感大流行的充分准备。针对一些人指责世卫组织对当前的疫情反应过度,他说,世卫组织一直试图以平衡的方式向人们介绍疫情形势,但不同的人和不同的国家可能会对疫情的严重性有不同的看法。

  记者:我们看资料,就发现这次新型流感跟人们造成的这种影响,跟普通的流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么我们为什么说对普通的流感就可以泰然处之,但对这样一次跟普通流感没什么不一样的一次流感,就这么的草木皆兵的这种心态?

  曾光:它是这样,在某些方面,和这些流感是比较一致的,但是它是一种新的流感病毒的变异株,特别是它的这个病毒的结构,还有这个基因的片断,包括了猪的,猪流感基因的片断,而且这种片断占的比例比较大,还有禽流感基因的片断,还有人流感的片断,它告诉我们什么,就是这种病是第一次出现的,这种病毒的变异株,它对人的杀伤力多大,我们不知道。

  记者:作为外行,我们看到的是病发以后跟这个普通流感没什么区别,但是你们作为内行,看到的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是有很大的区别。

  曾光:而且是我们看的话,不是说现在已经发生了什么,还有将来可能发生什么,公共卫生决策首先它是要依靠科学,通过科学的分析,要给它估计出它各种演变的可能,但是公共卫生决策的话,并不只取决于科学,往往也取决于最坏的后果是什么,最坏的可能未必是发生可能性最大的一种可能,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人类不能拿自己开玩笑,1918年到1919年的流感大流行,人类5000多万人丧失了生命,这样的事情如果重演呢?在1918年3月份的时候在美国那次流行比较温和,但是到了10月份以后杀伤力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杀伤力主要是这一波造成的,当然到1919年还有高峰,还是从美国横扫了整个欧洲,横扫了整个世界,这样的情况出现了,所以现在谁敢说,它就不会重复1918到1919年这次流感流行呢,况且那次先例不止此一次。

  记者: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了,那个时候的医学可能不是这么昌明,人类没有足够的疫苗和药物,人类的这种健康意识也不如今天这么强烈,会不会一个世纪过去,我们有能力去更好的,更有控制力的去赢得这次。

  曾光:当然了,那次流行是全世界死了五千万,这次不要说是五千万,五百万,五十万,五万都不行,我们是对人类给自己提了一个很高的要求,当然是我们想达到这个要求也不容易,实际上季节性流感流行,人类的话每年死亡的人数就不止五万,甚至不止五十万,当然是死亡的人主要都是那些可能是65岁以上的老年人,还有那些有慢性病的人,实际上它有时候人死亡与流感是慢性病的基础,流感是最后一击。

  解说6: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全球性的流感疫情,一共出现过至少三次。其中最严重的是1918年至1919年爆发的西班牙流感,在不到24周的时间里造成了全球大约20%的人口感染,此后还有1957年爆发的亚洲流感。1968年的香港流感,2003年H5N1型高致病性禽流感。

  记者:这几周以来,我就一直考虑这个问题,按说什么病都有一个死亡率,尤其是新的疾病出现在人类面前的时候,这种不可知的东西越多,人类对它的恐惧自然而然地也就越大,为什么这一次人类对它的反响会这么大。

  曾光:因为人类很长时间了,就在等着估计流感的下次世界大流行快到来了,这是根据过去的经验,到一定时间可能就有流感大流行,也是人的一种警觉吧,过去的话人们的流感病毒的变异是必须要经过猪,从猪到人这个过程,后来有一段时间就认为不需要猪,禽类可以直接感染人,感染人以后,它造成禽流感的基因要进来,对人类的病死率非常高,可能是60%以上,如果它在演变过程中再变的话,传播性再一强,能够造成人传人最后,那是很大的灾难,所以我们就是,当时预测流感大流行的时候,在一段时间内,是怕出现这个变异,所以我们制订了很多预案,包括警戒级别。

  记者:那现在堵来堵去发现它是温和的,我们为什么要怕它呢?

  曾光:那是这样的,流感和其他呼吸道传染病都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于,它的病毒不断地漂移,我们说漂移就是不断地发生小的变化,小的变化积累到一定程度,它好像变成一种新的传染病似的,使人对它的都变得易感了,所以我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种可能实实在在存在的,如果放松了警惕,出现这种灾难,人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生命是最可贵的,人类不能拿自己的这个生命开玩笑。比如说在美国,1918年有一个统计,它三周之内横扫美国,各个州全都是传遍了。

  解说7: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所介绍,此次对于第一例流感疑似患者的检测,从拿到标本到确诊病例,只用了4个小时的时间,这在目前的检测方法下是最快的。从4月27日从美国疾控中心获得甲型H1N1流感病毒序列后,病毒病所即着手进行研究实验,仅用60多个小时就装配成了第一代甲型H1N1病毒核酸检测试剂。

  记者:那这次是用这个试出来的吗?

  曾光:对了,是用这种试剂检测的。你想在SARS期间的话,我们最大的困难,一开始最大的困难之一就是我们缺乏这个特异性的检测试剂,我们不知道谁是SARS,谁不是SARS,不知道谁是因为其他原因发热还是因为SARS发热,根据临床诊断,都在发热,可能都有肺炎,到底是,没有SARS以前,这种情况就有,而且这种病并不罕见,那么我们怎么采取隔离措施?这次最大的变化是在哪儿?就当一例确诊病例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我们先有了诊断试剂了。

  记者:那我们算有的早还是有的晚的?

  曾光:当然是早的,相当早,因为这是归功于什么?就是我们国家和美国在公共卫生合作上有个EID项目,传染病合作的项目,就是已经合作几年了,我们合作的很好,我的工作的一部分也和这个项目有关系。

  记者:就是咱们国家还没有这样的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的情况下,就有了这样的实验结果了。

  曾光:对了,而且是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不但有了,而且我们迅速的在我们网络实验室,84家网络实验室就普及了,把这种试剂,就是马上迅速培训,迅速发下去了。这次在四川省的话,这种试剂就用上了。你在任何地方发生了,都可以把这个标本送到当地的84个实验室之一去做这种检测。

  分导视:

  面对突然而至的疫情,我们应该拥有怎样的防护意识?

  治疗全球蔓延的流感,到底有没有特效的药物?

  《面对面》董倩专访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曾光 正在播出

  解说8:当甲型H1N1流感正在世界范围蔓延之时,中国的科学家已对这一新型流感病毒开展紧张有序的研究工作,并在病毒检测、疫苗研制等方面取得初步成果。

  记者:我们国家疫苗研制到什么阶段了?

  曾光:因为它们疫苗生产的这些科学家们,他们会对里头研制疫苗过程中,因为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非常精细的过程,他既要考虑到疫苗这个毒株对人的免疫原性,使人接触以后产生一定的反应,又不希望这种反应过度,让它有效性和安全性同时兼顾,做这种研究的话,事先研究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当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以后,人类就可以投入生产了。

  记者:说到疫苗,我们有没有可能在冬春季节到来的时候研制出来我们国家?

  曾光:完全有可能研制出来,但是研制出来它有一个量的问题。

  记者:你是指不够那么多人用的。

  曾光:对,它可能是不够那么多人用的。

  记者:如果现在需要了,这生产能力能马上跟上吗?

  曾光:现在我们只能是尽力提高,它不可能一下子上升,能够满足那么多人。

  记者:你说像感冒疫苗,流感疫苗这种东西,在这种新型流感没有到来之前,像我们普通人,健康人应不应该注射?

  曾光:如果有这样的疫苗当然应该注射了,但是在疫苗少的时候,我们觉得首先应该先保护那些关键的人群,关键的人,比如说我们说,刚才讲的,就是说是最易感的人群,比如说那些有慢性病的,那些老年人,另外我们的两岁以下儿童,另外还有一些,就比如说是医务工作者,比如说做一些公共事务的。

  解说9:针对抗病毒药物的使用,世界卫生组织流感专家12日说,大多数病情较轻的甲型H1N1流感患者无需服用抗病毒药即可痊愈,因此没必要给所有感染者服用抗病毒药,这些药最好留给那些容易发病严重甚至死亡的高风险人群使用。

  记者:人们就关心这个药,像达菲这种药目前是比较有效的,像这种药吃了以后,面对新型流感能起到什么作用?

  曾光:这是人们暂时对达菲的认识,就是现在对达菲的认识,因为这种病毒是个新的变异株,现在的话,人们对达菲的认识是基于对药物耐药的敏感性实验,这种实验看来达菲还有乐感清这两种药物,就是都属于神经氨酸酶抑制剂。

  记者:干嘛用的?

  曾光:因为它是对病毒的成分里头有神经氨酸酶,对它进行抑制,这样就影响病毒的代谢。也许你很失望,到现在没有杀灭病毒的特效药物,特效药物没有,所谓的抗病毒药物只是说对病毒的代谢进行一些阻碍,它并不是一种很特异性的药物。

  记者:不是我们说对症下药的那个药。

  曾光:就是说它是有一定限度的,就是在48小时内用有效果,如果人从感冒症状算起,如果两天,你挺过两天了再用,恐怕效果就不大了。第三个就是抗病毒药物,包括达菲在内,也有产生,今天它不耐药,也许用一段时间,特别大规模应用以后就会产生耐药。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研究,对有些季节性流感,有些毒株已经有了耐药性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就是还没有比它更好的,所以对病毒药物我们应该两个态度,第一个,要积极储备,要希望储备得大一点;第二个的话,合理应用,把这个药物用在最合适的人身上,在最合适的时间去应用,这点挺重要,特别是像中国,我们这种药越少,越要用到刀刃上。

  记者:您刚才说要积极储备,我理解积极储备就是多买这些东西。

  曾光:对。

  记者:向别的国家买。

  曾光:我们国家自己也能生产了。

  记者:贵不贵?

  曾光:那价格还是比较贵的,据我所知,达菲用一次的剂量大概是将近60块钱,用一次剂量,就是用一天的剂量,如果用五天就将近300块钱了。

  解说10:5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首次公布了关于甲型H1N1流感病毒的初步研究结论,认为导致目前疫情的是一种以前在人或动物身上从未发现过的新病毒,人体对这种病毒的免疫力很低或者根本没有,目前,疫情仍处于暴发初期。除了病毒内在的变异之外,其他因素也可能以完全未知的方式影响疫情的严重性。

  记者:从您所掌握的知识,还有掌握的信息来分析,这种新型流感是可防可控的吗?还是说现在我们人类的判断,还是处于未知的东西?

  曾光:未知的东西肯定是有,因为我作为我的职业,是搞流行病学的,我们现在有些知识比如它的潜伏期多长

  记者:现在不是七天吗?

  曾光:那个七天是怎么来的呢?这叫预制的参数,它不是根据这次流行测定的,它是根据对过去的流感流行的一种估计,有的国家你看翻翻过去的流感的教科书,不同的教科书都不一样的,有的写一到三天,有的写一到五天,有的写一到七天,各种都是有的,但是中国定一到七天的,有人还认为中国定长了,潜伏期长对隔离期就长了,现在有些专家认为,七天还不够,为什么,因为它这里有猪流感的基因成份,它可能使潜伏期变长,现在有的科学家提出应该是到九天,我也注意到有些国家对病人隔离到十天了。

  记者:潜伏期短了,对于防控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它潜伏期是九天,但是依据我们人类对以前的经验的一种总结,觉得它是七天,少了这两天,意味着什么?

  曾光:可能就意味着把有些有病的人又放出去了,当然是的话,这一到九天也未必是实际观测到的,也是从理论上推断的,人类总是根据自己的知识来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最重要的就是研究疾病自然史,研究它本来面目,根据这次流行我测定它是几天,这是最重要的。

  记者:现在有没有测定出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潜伏期几天?

  曾光:现在我还没有接到这种数据,我只接到理论上的推测,可能比七天还要长。

  记者:我们人类对于这个新型流感了解太少了,连潜伏期是几天到今天都不是很清楚。

  曾光:对,除了潜伏期以外还有一些问题,比如说准确来说,它多会儿是具有传播力的,是在有症状的当天还是有症状的前一天,还是前两天,比如说它排毒的时间到底多长,这个人比如治好了以后,从它的呼吸道里面甚至从粪便里面还有没有这种病毒的存在,这些都是人类需要做研究的。卫生部已经派我们国家CDC到流行病学院,专家,还有临床专家,等等,他们已经赶到现场了,已经去做这样的工作去了。

  解说11:为了更好地指导防控工作,5月9日卫生部公布了甲型流感新诊疗方案,同时废止了4月29日印发的《人感染猪流感诊疗方案》。5月7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发布《甲型H1N流感中医药预防方案》,就如何预防流感开出了中药药方。

  疾控中心现场同期

  在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记者看到由专家加班加点编撰的甲型H1N1流感防控手册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版发行。

  记者:这是刚刚出来的?

  曾光:刚刚出来的。

  记者:速度很快。

  曾光:大家加班加点,我和我的团队,另外还聘请一些临床大夫,我们共同进行编撰。

  记者:用了几天的时间把这个书编写出来?

  曾光:主要是大家分工,一百道题,我们大概用了三天的时间。

  记者:主要是想让广大的公众对这个疾病有一个科学的了解。

  曾光:是。因为这防控是靠群众的,靠社会的。(我觉得上下都有一个观念的统一,对它有一个认识的统一,这是我们通过这个书,这个小册子来宣传,这是我们宣传科学知识的一种方式,通过媒体宣传是另外一种方式,我觉得这两种方式都很重要。)

  解说:曾光说,防控工作离不开个人防范意识的增强,开展预防甲型H1N1流感的健康宣传工作,通过多种方式向社会公众介绍全面,实用的预防知识,让公众掌握科学的防范方法是防控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

  记者:曾教授,有一些问题是很实际的问题,比如说在这次新型流感到来之前,医生给我们忠告就是说,头疼脑热感冒发烧是人体的一种常态,有了这样的病症的时候,尽量不要去医院,但是这次发现,新型流感对墨西哥的侵袭,死者往往都是拖延了最佳的救治时间,自己吃完了药,然后无济于事了,最后去医院。现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向,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曾光:我觉得这个确实是一个矛盾的问题,我不回避这个矛盾,因为现在看起来就是症状不是太重的病人占大多数的,这些人甚至可以自愈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鉴别的问题,谁属于大多数,谁属于少数。

  记者:什么症状是大多数。

  曾光:对,它一定是在早期,所以我想跟国外的学者交流,分析他们的数据,最初发病的哪怕第一天,最多不超过第二天,能够看出早期的迹象像哪个方向发展,或者说什么人群出现这个以后,容易向重症发展,我们早期判断,这就需要经验,这就需要临床大夫的经验,也需要对我们这个疾病清晰的认识,所以我们是挺不容易,如果这个发生了以后,我相信我们国家的医务人员会迅速积累这方面的经验的。

  记者:我就举一个很实际的例子,假如说我做个假设,我突然一下感冒了,然后我的体温上升到38、39度,持续了一天两天,这个时间我应该不应该去医院。

  曾光:当然应该去了,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应该是找医生去看看。

  记者:本来我没事,我是普通感冒,结果去了,一去,肯定就是去疑似的症状,就给我打到疑似的症状,结果我在那传上了,有这种可能性吗?

  曾光: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我是不能绝对排除,但是这正是医院需要做好的工作,我觉得有很多问题是这样的,我不希望当时这个发生以后,这个医院的人的密度太高,一个医院,如果人去的患者和家属的密度太高,那么可能相互传播的机会就多,我希望病人分散就诊,特别是对这个病,很多比如说不要都去三甲医院,比如去二级医院,甚至三级医院,去社区医院。

  01:05:03:00

  记者:说到这儿,我们国家现在专门的应对新型流感的这些点有没有做好准备?

  曾光:我觉得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了。

  记者:就是各级医院,三级、二级、一级都有了。

  曾光:对,比如说对他们做了一些体温测量,根据初筛,设立发热门诊,我觉得是采取了很多措施,另外到医院看病去,一定要做好个人防护,自己有病,自己要戴口罩,不但没病的戴口罩,有病的戴口罩比没病戴口罩更重要,这点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这里涉及的是什么,安全不安全看大家怎么做,如果每一个有病的人都知道怎么做,他知道我病了,我要戴上口罩,对大家有好处。

首页 > 健康主题 > 传染病 > 丙类 > 甲型H1N1流感 > 风险沟通